洞悉了扶桑和高麗的陰謀,又想到了應對之法,燕西尋將地圖放了起來,擁著呼延玥入睡。
次日清早,他很早起身,隨意喝了一碗粥,便要出宮。
因為,今日,他需要去見一個人。
那就是高毅!
扶桑高麗之行,想把贖金成功的拿回來,必須要依靠此人!
燕西尋帶著林一出宮,臨走時,扶仙儀正在院中練刀。
刀風陣陣,掃落無數枯枝。
哪怕燕西尋只是經過,都感覺到了后脊背一陣發涼。
這,就是宗師境的威力!
欽佩的同時,更加激發了燕西尋要變強的決心!
他腳步微微停頓,回眸看了扶仙儀一眼,直到身邊傳來林一的聲音,“公公,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他這才上馬,離去。
京中一處別院。
高毅正與一老婦閑談,母慈子孝,不失為一副美麗的畫卷。
就連燕西尋到了,都不忍打擾。
還是高母率先看到了燕西尋,前來叩拜,“恩公……恩公來了……”
“老婦見過恩公!”高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高毅先是一愣,后也隨著高母跪下,“見過九千歲!”
燕西尋將二人扶起,“夫人,高將軍,不必這般客氣,都是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更是將二者之間的關系拉近,高母連忙邀請燕西尋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恩公喝些熱茶,暖暖身子。”
燕西尋很給面子的喝了幾口。
接下來,高母便十分知趣的退下,她知道,燕西尋來,一定是有事要與高毅相商,便留給了二人足夠的空間。
高毅見母親離開,這才問道,“天寒地凍,九千歲來一定是有重要之事吧?”
他已聽聞了燕西尋不損一兵一卒,俘虜百萬敵軍之事,心中敬佩的同時,也不禁狐疑:九千歲的能力這么強,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相助的呢?
燕西尋道,“高將軍現在就居于京中,應當也聽說了大商朝與扶桑、高麗的一戰。”
高毅點頭,“末將對九千歲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欽佩的很。”
“本公公今日來,是因為我和朝廷要用這些敵軍俘虜與扶桑、高麗兩朝做一筆交易,不過,這筆交易所得的錢財,要我大商的士兵親自去取……”
說到此處,燕西尋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地圖,指著萬仞峽給高毅看,“高將軍請看這里。”
萬仞峽?
高毅在王連山麾下之時,也曾聽過這處地界之名,據傳聞說,此處地界地勢甚險峻,過往商船但凡在此遇襲,都難逃一劫。
九千歲讓他看此處,莫非是擔心扶桑和高麗的人在此做手腳?
面對他質疑的目光,燕西尋十分坦然的承認了,“高將軍現在一定在猜測本公公是怕扶桑高麗的人在此埋伏,對我軍不利,本公公承認,我確有此擔憂,所以才來找你!”
“高將軍在王連山麾下之時,曾為其訓練出了不少的水軍,且精通水上戰術,本公公問你,若此番扶桑、高麗之行,本公公要你同行,你有幾分保我方船只不被打劫的把握?”
高毅盯著地圖上險峻的地形,沉默了許久,才道,“事發突然,且末將從未去過萬仞峽,對此處地形不甚了解,末將不敢給九千歲保證!”
見高毅誠實作答,燕西尋幽幽的嘆了口氣,后叩住了他的肩膀道,“可此番,本公公和扶桑與高麗所要是一名士兵,十兩白銀的贖金,一百萬士兵,就是一千萬兩的銀子!”
“一千萬兩,對于大商一些權貴世家、或者是奸商而言,或許算不了什么,但對于國庫、對于百姓,對于打壓扶桑和高麗而言,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能助本公公達成所愿、助我大商國庫充盈的,怕也只有高將軍你了!”
“無論如何,本公公都希望高將軍你能夠盡力而為!”
見燕西尋這般重視此事,高毅咬牙道,“九千歲,昔日,在末將的麾下曾有一支訓練有素的水軍,現在,他們被您發配到了陳世子的麾下,若能得他們相助,或許屬下可以一搏!”
高毅的要求并不過分,早在燕西尋的意料之中,他欣然答應,并對身邊的林一道,“去讓陳世子將高將軍麾下的精銳水軍送入千歲殿。”
言罷,他再次看向了高毅,“高將軍,三月之約只剩了幾日時間,你該不會還要和本公公計較這幾日吧?”
高毅忙道,“九千歲說笑了,末將能夠有今日的一切,都是九千歲給的,九千歲已經給足了末將與老母團聚的時間,現在,只要九千歲一聲號令,末將無敢不從!”
“末將這就隨九千歲入宮,不過,在這之前,可否讓我與老母道個別?”
臨行與母道別,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燕西尋沖他道,“去吧。”
高毅走入了屋內,和高母說了些什么。
后,高母拿出了一件親手縫制的盔甲交由他手中,道,“萬事小心。”
高毅點頭應下,“母親放心,九千歲能不損一兵一卒,便俘虜敵軍百萬,足以見得其之神通,兒子跟著他混,一定不會有事!”
話雖如此,可卻是用來安危高母的,高毅心中知道,此行艱險。
他深深的看了老母兩眼,適才跟著燕西尋離去。
高母站在簌簌的冷風中,想起兒子先前追隨王連山之時,一旦出行,便是數年不歸,生死不知,她的眼睛不由得濕潤了。
可燕西尋給了他們母子相聚的機會,又給了他們三月盡享天倫的時間,她心底是半點怨言都說不出。
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高毅踏上了燕西尋的馬車,漸行漸遠。
或許是母子心意相通,車內的高毅能感受到老母的不舍,鋼鐵硬漢如他,也不禁淚目。
見此,燕西尋道,“高將軍不必難過,暫時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待到我軍運回扶桑和高麗的贖金,本公公上奏朝廷,給你母親追封誥命!”
“給你封伯。”
高毅在經歷了大起大落,棄暗投明之后,原本對權勢已經再無追求,他只想報答燕西尋的大恩大德。
可聽到封伯一事,他的眼睛驟然間一亮。
他可以不在乎名聲地位,可以淡泊名利,可是,他的子孫后代呢?
若他打不下基業來,多年之后,他的子孫后代就要如他一般,從底層往上摸爬滾打,將他歷經的艱難困苦都重復一遍,最終垂垂老矣,歸于塵土。
他可以這樣,可要他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要如此,他不甘心!
而燕西尋方才所言要給他封伯,要知道,伯爵可是能世襲的!
如此一來,他的兒子、子子孫孫都能蒙蔭,不必再做賤民……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恩德!
登時,高毅的眼底燃燒起了熊熊希望之火,對燕西尋斬釘截鐵的道,"多謝九千歲,末將一定會不遺余力、盡最大努力的完成您所托付之事!"
看著高毅勢在必得的模樣,燕西尋的唇角噙笑,果然,有時候,還是需要給這些麾下畫畫餅、描繪描繪未來之宏圖的!
不過,他畫的餅,都是能吃到的!
只要此事成功,別說高毅,一眾前去的士兵通通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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