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定安侯的手指都在顫抖,就差哭出來了。
他求助的看向了戰王,低聲呢喃著,“王爺……”
“閉嘴!”戰王低喝一聲,將其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這個定安侯辦事不力就算了,竟然還沒腦子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他求助……
其是生怕燕西尋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嗎?
他面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目光中更是寫滿了不悅,如同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一點即著。
定安侯再不敢言。
而此同時,林一也查清楚了這些黑衣人的身份,向燕西尋復命,“九千歲,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他們全部都是定安侯麾下,薛濤薛副將的士兵!”
果然,和定安侯有關!
那就證明燕西尋的猜測無誤,這一切都是戰王安排的了!
燕西尋的眼底掠過一抹寒光,繼而看向了定安侯,“侯爺不覺得,此事關系重大,你該給本公公,還有大商的將士們一個交代嗎?”
“叛國,可是重罪!”
“若,定安侯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可是與這些黑衣人同罪的!”
隨著燕西尋的聲音落下,百萬將士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定安侯。
那副模樣,好似若定安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就會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
威懾十足。
饒是一向沉穩的定安侯都慌了神,為掩蓋自己的罪行,他一把揪住了身旁薛濤的領子,將其扯到了眾人的視線中,怒喝,“薛濤,這些人都是你手下的士兵,你速速給九千歲和百萬將士一個交代!否則,本侯保不了你!”
刷!
剎那間,眾人仇視的目光就轉向了薛濤。
薛濤不過是一個副將,沒有定安侯那般見過大世面,經歷過起伏,被這些士兵盯著,他毛骨悚然,連說話都吞吞吐吐,“我……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定安侯,這些人雖然是我的部下,但,他們叛國,企圖摧毀我朝之武器一事,絕對不是我指使的……”
“你若不信,我,我對天發誓……”
薛濤說著,就豎起了三根手指,滿臉認真的發起了誓。
可定安侯一腳踢在了他的后腦勺上,“放屁!若是發誓管用的話,這世間怎么還會有那么多違背誓言之人?本侯爺要的是切實的證據,若是你沒有,那你就是指使他們的主謀!”
“我……”薛濤急于自證清白,可結巴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更給了定安侯機會,他冷哼了一聲,道,“當初你麾下的士兵可都是你自己招募的,與我無關,既然你解釋不清,便與他們同罪!”
“叛國者,死不足惜!本侯爺這就送你上路!”
說著,定安侯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向著薛濤的方向猛揮而下。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定安侯這么雷厲風行。
隨著一陣寒芒閃過,那劍斬斷了薛濤的喉嚨。
噗嗤——
鮮血飚濺。
薛濤死不瞑目的盯著定安侯方向,虛弱至極的道,“侯爺,我,我沒有……”
而后,便徹底的斷了氣息。
做完這一切,定安侯跪在了戰王和燕西尋的腳下,道,“王爺,九千歲,薛濤能在軍營之中藏匿自己的人手,并暗中通敵賣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這一切都是末將治下不嚴……”
“還請王爺和九千歲發落!”
戰王眼底的陰兀稍消,這個定安侯還算是聰明,知道什么叫做壯士斷腕!
如此,就算是燕西尋懷疑此事是他做的,也沒有證據。
戰王故作凝重的道,“定安侯,本王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你可知此事若成,會給我大商帶來極為不利的后果?”
“此番,你是本王的部下,若由本王來發落你,定會引起百萬大軍的不滿,還是由九千歲發落你吧!”
定安侯知道,戰王這也是被逼無奈了。
他只能點頭,道,“末將聽候九千歲發落!”
“呵。”燕西尋冷笑一聲,眉宇之間盡是嘲諷,這主仆二人倒是會演戲,就這么三言兩語的就把通敵賣國的罪名,改成了治下不嚴?
厲害啊!
可惜,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二人通敵賣國,也只能先順著他們的說辭,重罰定安侯,也好在短時間內暫時的削減戰王那邊的實力!
他道,“既然戰王和定安侯都這么說了,那本公公也只能來當這個壞人了!”
“諸位都知道,若是今夜讓這些叛國者得逞,我大商江山危矣,億萬百姓危矣,所以,定安侯的治下不嚴,差點就釀成了大禍,理當重罰!”
“本公公念在其為國效力多年,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著,定安侯軍法處置,重打一百軍棍,此事方能了結!”
“諸位可有意見?”
眾人啞然。
一百軍棍……
這和要了定安侯的性命有何區別?
尋常人五十軍棍足以喪命,常年練武者,最多承受八十,而定安侯能扛過一百軍棍的概率,小之又小。
剎那間,戰王和定安侯皆是面色凝重。
定安侯麾下另一名副將走了出來,打抱不平,“九千歲,一百軍棍,你確定這不是在蓄意針對我家侯爺?”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將我家王爺打死!”
燕西尋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戰王和定安侯都還沒有說話呢,你算的了什么東西,也敢和本公公這般說話?”
“以下犯上,你可知是何罪?”
“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拉下去,三十軍棍處置!”
話落,兩名錦衣衛上前,將此人拉了下去。
不一時,遠處就傳來了對方的痛苦哀嚎。
而燕西尋,他笑瞇瞇的看著戰王和定安侯,“戰王,定安侯,不知禮數的人,本公公已經替你們教訓過了,現在,該你們回答本公公的問題了!”
戰王咬牙欲裂。
他知道,燕西尋重責方才那名副將,分明是殺雞儆猴。
提醒他,今夜,定安侯的刑必須受!誰敢求情,等同同罪!
他只能嘴唇緊抿,良久才道,“本王對九千歲的處置沒有意見,不過,眼下扶桑與高麗的兩朝聯兵虎視眈眈,大戰在即,本王希望九千歲能夠以大局為重,先解決國事,待敵寇被徹底驅逐后,再行處罰定安侯!”
此話一出,定安侯麾下皆齊齊跪下,“請九千歲以大局為重,延遲處置定安侯!”
然,燕西尋的眼底無一絲一毫的波動,他輕輕的拍了拍戰王的肩膀,道,"王爺,你又忘了,太后的意思是本公公先出戰!"
“眼下,本公公的戰略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證明了我的五十萬新兵并非是無用之人,所以,戰王也可以放心的退居二線了……”
“至于定安侯,就更是不必參戰了!所以,就不必等候來日再行處罰了!不然,本公公如何平這百萬士兵之怒?”
“王爺,定安侯,你們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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