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鸞喬緩緩起身,笑得春風和煦:“計謀用得不錯。”
許是被冰山那抹紅刺了眼,或是女人天生有的直覺,遲清寧莫名感覺道一陣壓迫感襲來,她不禁向后撤步,流露出無辜脆弱的假笑,目光緊緊盯著鄧鸞喬的一舉一動。
鄧鸞喬側頭,輕嗅了下淡淡酒香,徐徐說道:“遲小姐恐怕不知道我的脾氣……”
溫和帶笑的俊顏忽而冷若冰霜,似深冬飛雪,轉臉就變了顏色。
“啊!”
慘烈的尖叫響起,隨之而來。
‘啪!’
毫不留情、使了狠勁的掌風,帶著冷冽的寒氣撲面而來。
一記耳光結結實實的扇在遲清寧的臉上,養在閨中,矜貴嬌養的臉蛋,白皙與紅痕交錯,激起細密的疙瘩。
本該煩躁悶熱的季節,剎時令人毛骨悚然。
眾人震驚愣在原地,一時屋內寂靜無聲,還是片刻后,一與遲清寧交好的小姐率先反應過來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后,義正言辭的斥責道:“鄧小姐怎能出手傷人!清寧好心邀你赴宴,你竟如此不知禮數!與潑婦何異!”
鄧鸞喬冷眼一挑,不屑冷笑:“你是哪家的小姐?”
纖細的手指展開,她蹙眉看著發紅的掌心,玉手翻飛,沖著風扇,想吹散掌中溫熱。
擋在遲清寧面前的女子身形一僵,想要退去,但側頭看見好友捂著臉,清淚欲滴的脆弱,她咬著唇,硬生生挺直腰桿,一動未動。
鄧鸞喬掀眼,見那女子紋絲不動,還算有幾分義氣,
“她所做之事,你若清楚,以此為戒,今后少在我身上動歪心思,若你毫不知情,我奉勸你,別當這出頭鳥,傷己傷身……”
她不在乎多得罪一人,本來看在秦卿和齊裕明的份上,這點破事,她可算可不算,頂多就吃點悶虧,但心術不正之人最擅長蹬鼻子上臉,見你不做反抗,就以為她好欺負,變本加厲。
小女兒家的狠毒心思,她見得多了,說不清道不明,浪費時間不說,最后來回扯皮,氣得自己嘔血不說,到最后還有可能是本爛賬。
既然橫豎都是扯不清,她不如單刀直入,先討回公道再說其他。
而早在鄧鸞喬動手之時,府中管家婆子就當即跑去樓上稟報夫人。
遲建平不在府中,遲清寧邀一眾好友前來,遲夫人為了讓這群年青小姑娘玩得開心,她自覺躲回樓上,待得到消息,本是怒火中燒,要下樓理論,又被婆子攔下,再三勸解是郇州那位督軍小姐,不可鬧得太過,遂在房中思量許久,待火氣漸消,才姍姍來遲。
樓梯處響起腳步,眾人聞聲看去。
遲清寧見是母親,放下捂臉的手,眼含淚水的壓低眉心。
鄧鸞喬笑意不減,絲毫不懼,看著婦人從樓上走下來。
遲夫人驀然看見女兒臉上的傷勢,面上笑意差點繃不住,她走到女兒身邊,攬肩安撫,“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她朝鄧鸞喬抱歉點了下頭,“可是清寧哪里做的不對,惹鄧小姐心煩?今兒是她生辰,來的都是她的至交好友,鄧小姐何苦來的這么大氣性?”
遲清寧隨著母親示弱,垂下頭,不反駁。
但鄧鸞喬不吃這套,囂張跋扈,她從來就不是見好就收的收斂性子,真惹到她,較于得饒人處且饒人,她更擅于不依不饒,既已撕破臉,這梁子算結下了,早已做不到息事寧人。
“請神容易送神難,不知遲小姐邀我前來,可曾謀算到今日這結果?”
她不給旁人插嘴的機會,先撒了心里那股火,“我沒耐心剝皮抽筋,將證據一一找出來,甩在你臉上,正如你所想,就算查出真相又如何,不過無關痛癢的一樁案子,不過一場小打小鬧的鬧劇,在外人看來,更是場上不得臺面的兒女情長之瓜葛。”
她緩步向遲清寧走近,遲夫人沉下臉,將女兒護在身后。
鄧鸞喬停在母女倆面前,“人有高低貴賤,遲小姐自認為僅憑幾句話,就能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便也該知道,我就是再給上你一巴掌,當眾下你的臉,你又能奈我何?嗯?”
尾音輕佻,帶著笑,嘲諷盡然。
似無形的耳光,再次呼在遲清寧臉上。
她雙手抱臂,淡笑著,好心提點,“今兒這巴掌算我送遲小姐的生辰禮,你也長長記性,成天只知吃喝玩樂的閨閣小姐,享受安逸,就該安心待嫁,搞背后陷害、詆毀別人名聲那套,跳梁小丑,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就這點出息!”
遲清寧臉色鐵青,“你胡說!莫要含血噴……”
鄧鸞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這是遲家地盤,根本就不是說理的地方,萬一等這些人反應過來,群而攻之,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么多人。
鄧鸞喬從前與秦卿交手多次,學到最多的就是審時度勢,能屈能伸。
如今討了便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遲小姐這壽宴,我是無福消受,就此告辭,別擾了你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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