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不緊不慢的喝了口粥,“好。”
岳欽沒話找話,“看今兒天氣不錯,想必明天也是晴天,我們去游湖?”
秦卿慢條斯理的掰開饅頭,扯著饅頭皮,“諸事繁忙,您還是專心政事為好,怎可公私不分?”
岳欽:“………”
秦卿許久沒發過火,他差點忘了嗆口的辣椒是有多會噎人了……
………………
一頓早飯,岳欽討了個沒趣,灰頭土臉的離府,去了指揮所。
秦卿把兒子抱到榻上,母子倆躺在上面,曬著太陽。
她側躺撐著頭,百無聊賴的勾勾岳天逍的下巴,“兒啊,你何時能長大?”
秦卿負氣的說道:“哪哪兒去不了,跟蹲大牢有什么區別?”,說著,她努努嘴,哼了兒子一聲?
岳天逍看見母親氣悶古怪的表情,咯咯的笑出了聲。
秦卿聽著兒子的笑聲,氣消了些,她歪著頭,和兒子‘商量’著,“你說……我要是帶你去‘意樂坊’,你爹會不會氣死?”
岳天逍眨著眼,看著母親,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秦卿拉拉兒子的小手,“出去逛逛也好,你說呢?”
說做就做,她翻身下榻,穿好鞋,站在榻邊盯著兒子看。
岳天逍側眼看著母親,揮動雙手,笑得更歡樂。
秦卿一笑,“你這算是同意了?”
她俯身將兒子抱起,沖門外喊了聲,“衛英!”
聽見少夫人叫她,“唉!”,衛英應了聲,推門進來,“少夫人。”
秦卿:“讓薛楚丞召集人,我要出門。”
衛英臉一紅,羞赧道:“那我去跟衛亭說。”
秦卿瞥了她一眼,“不是在議親么?還羞什么?”
衛英低著頭,支支吾吾道:“還早呢……”
秦卿瞧著她羞紅的臉,揶揄的笑起來。
衛英的頭低的不能再低,倉皇的快步走出了門。
秦卿抱著兒子,逗他晃悠了兩下,便將他放回榻上,自己找了衣服,快速換好。
然后又將岳天逍包裹得嚴實,抱著他往門外走。
秦卿滿心歡喜的剛邁出門檻一步,就見衛英小跑著回來。
衛英:“少夫人,萬府的人來了,說是萬夫人邀請您到瀟月樓一敘。”
前面還是艷陽高照,一片烏云遮日,就變成陰雨綿綿。
秦卿立刻沉下臉,驀然無比煩躁!什么后宅雜事!勾心斗角!真是沒完沒了!想嫁誰,直接去找誰不好么!為何非要盯著她不放!她真是受夠了!
秦卿覺得自己心里有頭野獸,正在反反復復試圖沖破理智的心門!
她在門口,站著不動,險些忍不住想要將這群人痛打一頓的沖動!
呼吸極度沉重,秦卿大口吸氣,用力吐氣,直到抱著兒子的雙手開始發酸,她低頭看看兒子,又仰頭瞧著天空。
秦卿努力想著岳欽的不易,他公事繁忙,又對自己無微不至,她就算再不愿應付這些事,也該為岳欽分擔一些,若是他真有休妻之意,這些人也不會找上自己。
夫妻間應該彼此理解,彼此心疼,就算要吵架,要算賬,也不要挑在岳欽四面楚歌之時。
若他出了事,她又豈會好過……
罷了,再忍耐一下,不過一個應酬而已,何必把自己氣成這樣……
經過不斷的自我安撫,秦卿最后說服了自己,但人是想通了,為何心比從前更加難過,甚至還想哭喊一通呢?
可秦卿此時顧不得想這些,她叫衛英去回話,“讓那人回萬夫人的話,她們遠道而來,是‘客人’,宴請一事,還是由我來安排,怎好讓萬夫人破費……”
她吩咐衛英,“派人跟那人去萬府,約萬夫人與萬小姐午時在瀟月樓一敘。”
衛英:“是。”
秦卿:“叫衛亭過來。”
衛英見少夫人臉色難看,她不敢耽擱,連走帶跑去府門口傳話。
秦卿抬頭看著府門方向,這萬小姐還沒進門,連個影兒都沒有,萬夫人就開始反客為主,招待起她來了?!
這母女倆倒是比鄧鸞喬聰明得多,這宴請一事,不管她們是有意還是無心,即是他們主動找上門,她一律按成心看待,視她們是個拎不清、心思陰險的……
秦卿抱著兒子走回屋,再次把他放到塌上,安慰道:“我們下次再出去,好不好?”
這話不過是在寬慰自己,她還自說自話的點點頭。
…………
衛亭跟隨二姐走進內院正房。
他站在門口,喊了聲:“小姐。”
秦卿坐在榻邊,瞧著兒子,“把瀟月樓包下來。”
衛亭已經聽二姐說過午時要招待萬家人,“是。”
秦卿轉頭看看鐘表上的時辰,岳欽晚上才會去宴請,現在不過早飯剛過,應該不會這么早就訂下瀟月樓。
秦卿:“現在就去。”
衛亭:“是。”
秦卿看向衛亭,神情嚴肅道:“叫薛楚丞去,順便帶上府里半數警衛,少帥晚上在瀟月樓應酬,叫他們即刻清場,保證少帥安全。”
衛亭:“是。”
外頭的事吩咐下去,秦卿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隨即讓衛英去柜里找衣服,“把褲裝都找出來。”
衛英:“少夫人,褲子壓在箱底,可能有些褶皺。有幾套襖裙是剛做的,您要不要試試?”
秦卿:“不了,施展不開。”
衛英睜著眼睛,看少夫人,眼里盡是不解。
秦卿依舊堅持,“都找出來。”
衛英點頭回道:“灶上還留著火,那我現在就把褲子熨燙出來。”
秦卿見時辰來得及,“也好。”
衛英立刻將所有褲裝從箱子里拿出來,然后去了廚房。
…………
純銅的熨斗似浮水的船舟,里面裝著燒紅的木炭,由蓋子封住,蓋子上安裝了木制把手,衛英握著把手,將滾燙的熨斗提起,然后用清水灑在褲子上,再將濕帕子鋪在上面,熨斗隔著帕子壓上去,發出‘滋滋’的聲音,隨即水霧升騰,輕壓一推,筆直平整的褲線便壓了出來。
不到一個鐘頭,衛英手腳麻利的將衣服熨燙出來,“少夫人,都熨好了,您穿哪件?”
秦卿躺在塌上,看著窗外的四方天色,沉思片刻,“讓衛亭再派人去邀鄧小姐,午時瀟月樓,敘舊閑聊。”
衛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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