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
杜錦陌大吃一驚。
這個男人不是有要緊的事情被司牧辰請走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該不會看到她剛才用隨身空間里的醫療器械給菖蒲做皮試?……凈化空氣了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震驚與驚慌死死壓下,杜錦陌輕垂眉眼,沖著門口的男人微微福身:“妾身見過王爺。”
話落就要帶著菖蒲繞過對方。
“阿陌,似乎很怕見到本王。”纖薄的嘴唇一字一頓拋出這么一句話,上官燁細細打量起面前的白衣女子。
城東一處用來隔離病患的癘人坊發生倒塌,戶部人手不夠,司牧辰派人來請他支援,他剛趕到東郊大營安排好人手,就接到清衛傳來的消息,說是這個女人進入凝綃閣了。
凝綃閣里有什么,他一清二楚。
那都是他事先布好的局。
他故意讓葉婉怡有機會與九皇妹取得聯系,又故意讓太醫堅持要將九皇妹的奶娘送出宮。
如此一來,九皇妹便會將那位奶娘偷偷地帶進王府,藏在凝綃閣。
有了葉婉怡的推波助瀾,再加上這個女人的醫術又在宮里頗有些名氣,九皇妹一定會想辦法讓這個女人來給那位奶娘看病。
至此,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
“阿陌就沒有什么要同本王說的?”清朗的聲音高懸似月。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杜錦陌一陣腹語。
她躲他還來不及,哪里會想跟他說話。
不過她也就只敢心里這么想想,面上卻是不敢有絲毫不敬,依然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這里是凝綃閣,妾身在這里當著郡主的面,同王爺說東道西,怕是有些不太合時宜。”
“第二次。”
抬手壓了壓寬大的暗金紋衣袖,上官燁不急不慢。
什么第二次?
杜錦陌一頭霧水,忍不住輕抬眉眼,偷偷地看向面前的玄衣男子。
“今日阿陌是第二次在本王面前自稱‘妾身’。”
眼尾輕挑,上官燁掃一眼面前的女子。
這又是要唱哪一出?
杜錦陌微微一愣,隨即暗暗嘀咕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個男人還計較她稱呼自己什么,他該不會是閑的發慌又要來找事吧?
清冷的眸子緩緩凝向那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顏,卻冷不丁與對方那黑曜石的眸子撞個正著。
糟糕。
杜錦陌急忙調轉視線,卻還是晚了一步。
上官燁徑直逼近面前的白衣女子,居高而臨下,唇角微挑,笑得悱惻。
這個男人又來這一套。
杜錦陌一陣頭皮發麻,伸手就要推開對方,不料纖纖玉剛指觸碰到那堅實的胸膛,就被“粘”住了。
上官燁盈盈一握,禁錮住那蔥白一般的柔軟:“本王曾教過阿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這是逼著她改稱呼了。
杜錦陌的太陽穴突突亂跳。
遇上這個男人是她的劫。
知錯能改,是吧?
好,她改!
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阿陌見過王爺。這里是凝綃閣,阿陌在這里當著郡主的面,同王爺說東道西,怕是有些不太合時宜。”
杜錦陌硬著頭皮將之前說過的兩句話,改了稱呼原封不動地復述一遍。
這下總該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