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在鐵王爺身上的吸血纏絲蟲盡數暴斃!五只郭氏寒毒蟲也落到他們手上!你說些鬼話,都是笑話。”
守廟尸繼續說。
他整張臉發黑干癟,在火光照耀下,還能看到類似魚鱗的鱗片,與豎尸形態不太一樣。
郭驕陽臉色越發難看。
“郭大小姐,你快把我笑死了。自己打自己的臉,痛不痛啊?”
我忍俊不禁。
麻嬰更是捧腹大笑:“她剛才指責我們的樣子,儼然是正義天神,實則虛偽至極。”
“我們早就知道大鯰魚興風作浪,不過是郭家暗中操控。你這般大義凜然的樣子,不去演戲真是虧了。你啊,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葩。”
說著,麻嬰伸手一指:“吸血纏絲蟲燒死在那個鐵桶里。郭氏寒毒蟲,封在壇子里。你想要,跪下來求我。”
郭驕陽氣得火冒三丈,怒喝一聲:“郭天尋,你作為守廟尸,沒有守住鐵王爺,任由寶蟲落入外人手上,還不上來,速速收拾殘局。難道,你也要看我的笑話嘛!”
守廟尸抬頭看了一眼她,說:“小丫頭,輪不到你吆喝!按照郭家規矩,新的守廟尸代替我之前。我不能上岸。我不能壞了規矩。”
我心中一凜,郭浪就是新的守廟尸,郭天尋要登船上岸,下意識握住黑傘。
“冬生,不用著急。我找回法器,總要找個對手練劍,盡管讓他上來。他偷襲我,也該付出代價。”
岳青眉拉住我的手,云淡風輕地說,在她眼中,郭天尋已是一只死掉的僵尸。
我松開黑傘。
郭驕陽拍動手掌:“抬上來。”
郭流兒從后面走上來,抱著全身用黃布包裹,只露一張臉的郭浪。
郭浪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臉色布滿了尸斑。
黃布纏繞的方式,與趕尸匠制作行尸的方法,如出一轍,大體相似。不過,手藝上還是要差一些,比不上趕尸門的精妙技藝。
黃布上用朱砂畫上奇異的養尸符,應該是郭氏獨有的風水養尸符。
落入水中,汲取水底的尸氣。
一段時間之后,就是下一只守廟尸。
郭浪第一次與我交鋒,是他在茶花峒布局,將一只老蠱引出來。我第一次見到郭浪,便覺得他是個活死人。
沒想到,他還是逃脫不了,成為守廟尸。
“冬生,郭浪欠你的錢,看來是要不回了。人死債消,你算是血虧啊。”
麻嬰故意嘆了一口氣。
在太平鎮,我以一人一千元的診金,救了郭家九人。
郭浪還欠下一部分。
我說:“死都死了,就沒必要追債。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察覺到他是個活死人。只怕,他早就是郭家選定的守廟尸吧!不管他有沒有犯錯,是否完成郭家的任務,注定逃不過滅亡的命運。”
“可惜,死后還要呆在水底。”
郭流兒眼角抽了幾下,與我對視一眼,并沒有說話,猶豫片刻,將郭浪投入大河之中,喊道:“弟弟,魂歸來兮!早些安息。我會給你報仇。”
郭浪像是灌鉛一樣,快速下沉。
再過十年,會變成一具守廟尸。
我心中做出決定,一旦有機會,就讓鐵王爺將尸身毀掉,最好引群魚將他吃掉。
郭流兒咬著牙關,大步后退。
“流大叔,你好像有些怨言。我勸你要識大局。再說了,郭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元兇首惡是那位湘西蠱王。你的怒火該對準外人,而不是腹誹族內的安排。我希望你清楚明白。”
郭驕陽提醒道。
郭流兒悶聲不語,并沒有接話。
郭天尋順著繩索爬上船,落在甲板上,全身都在滴水,臉上的鱗片越發猙獰,身上的氣息也越發濃郁。黑衣上水草抖落在地上,雙手活動,筋骨發出脆響:“終于可以腳踩地面。”
“郭天尋,族內的郭天祿是他除掉。最后,還放火焚燒,尸骨無存。”
郭驕陽說。
“小子,你有能耐殺我祿哥?”
郭天尋朝我這邊看來,妖紅眼珠子,透著灼人的殺意。
青靈在我耳邊小聲說:“暫時沒有感應到郭驕陽身邊有幽靈跟著。不過,她身上帶著封鬼葫蘆,說不定孟西樓就在里面。”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我用黑傘敲擊在船上,回應道:“郭天祿是一只血尸,敢在湘西亂來。我不將他燒掉,難道還要請他喝血嗎?”
郭天尋冷冽一笑,說:“很好。小子,我在水底多年。沒想到人間多了你這般不怕死的少年。殺你喝血,替我兄長報仇。”
我見過的尸類,也有不少。
郭天尋若是在水中,我興許收拾不了他。
可他偏偏上到船上,那我自然不能放過他。
“你也不簡單!我殺過陸地奔跑的僵尸,還沒有擊殺過水中的尸身。加上你,算是圓滿了。”
我哈哈大笑。
郭天尋身上水珠不再滴,從高處看著我,瞳孔開始收縮,極其蠱惑,極強壓迫感襲來。
我心神一蕩,隨即笑了起來:“瓜皮!你是想奪舍嗎?”
“這種低級手段能殺我嗎?你真是天真調皮,不知人間變化。你要是氣憤不過,就跳過來找我打一架。”
我扭頭對麻嬰說:“五只郭氏寒毒蟲留著也沒用,直接燒掉吧。”
麻嬰點點頭:“這是我擅長的。”
火油澆上去,又吹燃了火折子。
“將船靠近一些。我將寒毒蟲取回來。你們準備一下,準備把鐵鯰魚帶回去。鐵鯰魚心亂了,不會再聽我們的話,該殺!”
郭天尋惱怒不已。
他的肌膚開始發生變化,全身冒著暗紅色的煞氣,在月光下甚是邪異。
“冬生,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把屬于郭氏的東西還回來。我還能替你說幾句好話。你終歸是湘西蠱王。我也不想和你起沖突。”
“否則,我這大船撞過去,你們早就船毀人亡。就靠一點火油,燒不死寒毒蟲。”
郭驕陽笑著說。
大船靠近兩米。
郭天尋大叫一聲:“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敢來風陵渡,那就死路一條。”
只見他縱身跳起,朝我們船跳過來。
“你叫囂啥!誅殺你這等丑尸,一劍而已。”
岳青眉譏笑一聲,紅衣招展,迎上郭天尋,寒光一閃。
郭天尋的腦袋直接離開身體,重重地砸在船板上。他的身軀本能地朝前沖了兩米,方才跪倒。
此時,月光照在岳青眉身上,在她的紅衣上,鑲嵌著淡淡的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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