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為詫異,心中暗驚不已。
我娘龍妙云在尋找雙頭蝎的魂魄。
這是她死不瞑目的緣由之一!
雙頭蝎遭遇暗害,魂魄應該歸于地府陰間!
可是,聽眼前螞蟻人的意思,雙頭蝎的魂魄,卻留在陽間!
我怔了片刻,盯著螞蟻人那張猙獰詭異的臉,實在是看不穿他背后的深意。
我問:“且不論事情的真假。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事情。目的是什么?”
我目光順著陡坡往下看去。
斜坡極為險峻。
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像雷公一樣,直接沖下去,弄清楚來人的身份。
月光照耀。
整個林子布滿陰影,根本無法看出,是誰在暗中操控食人螞蟻。
“我想告訴你,你娘有危險。我也絕對不會編造謊言來欺騙你。”
螞蟻人五官動了動,直接說道。
我心頭一顫,有些焦急,說:“不妨把話說明白一些。”
“你娘要去蚩尤神廟。因為,雙頭蝎的魂魄,可能就在神廟附近。眼下來看,這個可能性有九成以上。為此,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她如今是尸煞,那幫歹人早就盯上她,想把她抓住!”
那螞蟻人說。
聽到這話,我驚出一身冷汗。
我娘沒有辦法直接找到蚩尤神廟,她有可能跟著黑煞的后面,去找神廟遺址。
再加上,孟西樓所言,用雙頭蝎的信息,本就是要抓我娘。
雖然,黑摩云告訴我,我娘脫離危險。
可只要她去尋找雙頭蝎的魂魄,就一定會與黑煞再次遭遇。
我都不敢想象,我娘與孟西樓、眾多行尸遇上的場景。
“春芽,暫時把油罐子放下來。”
我對春芽說,感覺來人似乎并沒有惡意,像是來特意通知我。
我笑了一聲,繼續說:“我為我娘感到不值。為了那個負心人,死后成為尸煞,還要奔波勞碌。她真是‘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我心中有些不值。我娘這樣做,實在是太不理智。
“放肆!你沒有資格評價你娘。你今日脫離危險,作為人子。應該去幫助你娘。如果錯過,你將會抱愧終生。”
他繼續說。
“閣下能通知我,我感激不已。我瞧不上雙頭蝎,他的魂魄落到何處,與我沒有半點關系。不過,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去救我娘。這一點,請不用擔心。”
我說:“不知閣下能否留下姓名!”
螞蟻人往前挪動一米,螞蟻群發出密集的動靜,就在我耳邊響起。
像是近距離觀察我。
蟻人問:“你如今能養幾只蠱?殺過幾只蠱?”
我越發一頭霧水,應道:“可殺金蠶,可養金蠶。殺掉的蠱蟲更是不計其數。”
他又問:“那,你能殺幾只僵尸?知道對付僵尸的法子?”
我應道:“殺過黑毛尸!勉強能用大手印,知道封住僵尸的罩門與穴位。可用桃木釘。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還是太弱。”
螞蟻人有些惋惜地說,“你今天能活下來,是運氣好。接下來,你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你要去救你娘,興許會死在路上。你若是膽怯,該回家去,沒必要往前沖。”
我確定來人并無惡意,這番話分明是在激我,大笑地回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我就算死,也會學刑天。絕不會跑回家去。你不用門縫里看人,把我看扁了!”
我往前走動兩步,與那螞蟻人距離更近,說:“你到底是誰?”
“雙頭蝎是我義弟。我應該算是你伯父。特來試試你的膽色。看你有沒有膽氣去救你娘。尋回你爹的魂魄。”
蟻人五官變化,像是露出淡淡的笑意。
雙頭蝎的結義大哥!
眼前此人,控制螞蟻的水準極高,絲毫不遜于控蛇的苗歡水,以及操控甲蟲的苗高山。
他竟然是雙頭蝎的結義大哥。
我腦袋快速思索,都想不到苗疆有人能與他對上號。
“我想知道,雙頭蝎的名字?以及,前輩尊姓大名?”
我試探著問。
來人隱匿自己的蹤跡,顯然是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過,我還是試探著問一問。
“你不愿意稱呼雙頭蝎一聲‘爹’,足見他頗有怨言。這件事情怪不得你,他畢竟缺席你的出生與成長。”螞蟻人說,“我也不知道你爹的名字。不過,兩人若是相交,肝膽相照,名字就沒那么重要。”
我暗暗有些驚訝,這人竟然也不知道雙頭蝎的姓名。
他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我,我的名字。還有一點,你務必牢記,你娘破棺而出,又數次搭救你,不會有太多時間。她的身體,會漸漸地發生變化,到最后可能會變成一具骷髏人。到那個時候,她將有可能永遠無法入輪回,再世為人!一定要快。”
這又是一個重磅的信息。
我從未見過我娘,但是在月光下見過她的影子,應該還不是骷髏人的模樣。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春芽。
“有這個可能。你娘之前睡在石棺之中,用秘術養尸,再加上她的怨氣,可以保證尸身不腐。可一旦到人間來,身體有可能會骷髏化。”
“尸身無法妥善安置,魂魄受影響,無法入輪回,就會變成人間的孤魂野鬼。我相信他沒有夸大其詞。”
春芽快速說道。
春芽也這般說,我手心冒冷汗,剛要說話。
這時,螞蟻人緩緩地下墜。
跟著,一把沉重鐵傘,順著蟻群送到我面前。
“這是一把傘。初次見面,送給你。你能養金蠶,殺金蠶,在蠱術上已經算不錯。這扇是給你,一旦遇到僵尸,可以防身。記住,一定要去救你娘,快些安葬你娘。”
“我本來要親自去。可是,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冬生,伯父希望你快些長大,擔負起這個職責。”
聲音從遠處傳來。
黑鐵傘停在我面前。
食人螞蟻快速退去。
我不由地應道:“從我外婆離世開始,我就已經長大。我只是還不夠厲害,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害得我娘守著我。我成為她的累贅。她救我好多次。這一次,我一定會救她。”
“你從來不是你爹娘的累贅。其實,我也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影子,也可以叫我伯伯。”
最后的聲音闖入我耳中。
影子!
這個名字倒是充滿神秘感。
我心中久久都無法平復,看著眼前的黑傘。
上面的食人螞蟻早已散得干干凈凈。
我遲疑片刻,伸手將黑傘提起來,發現格外地沉重,還透著一股冰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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