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呆住了。
怎么會是一位穿道袍的少女?
她年齡看起來并不大。
與我相差無幾。
新鮮空氣進入棺材里,她咳嗽了一聲,表明還活著。
她的臉色蒼白,處于深度昏迷之中。
眉頭蹙在一起,雖然昏睡了,但身體還是感覺到了痛苦。
十根手指已經出現了青黑色。
這是蠱毒纏身,不斷消耗生命力的表現。
不加治療的話。
很可能熬不過今晚。
我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火。
麻云峰在一個無辜少女身上下蠱。
簡直是禽獸不如。
突破了蠱師的底線。
火把光芒晃動了一下。
我從少女蒼白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銀光。
我倒吸一口冷氣。
她中了銀蛇蠱。
金蠶之下,銀蛇第二。
青崖峒的七色蠱讓白玉娥弄死了。
麻云峰就用上了銀蛇蠱。
“冬生,咋樣了,是不是寨子的禍事,咋不說話了?”
麻錦榮見我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小心翼翼地問。
“諸位不要驚慌。這不過是青崖峒麻云峰,找我斗蠱。若我沒有將她救活,我這條命就輸了。若我贏了,麻云峰就要上吊而亡。”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對著圍觀的眾人說。
“青崖峒?”
“麻云峰?”
眾人紛紛傳來驚呼的聲音。
“不對啊,我怎么聽說,這人不是死了嘛!怎么會找上門來?”
麻半斤愈發驚恐地看著我。
“我聽老一輩的說,青崖峒與茶花峒之間,有很深的過節。難道他知道咱們寨子金蠶失位,所以特意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都這么多年了,還不忘當初的爭斗恩怨。這青崖峒的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麻老六擦著額頭冷汗,聲音發抖地說。
“麻云峰之死,應該是個謠言,他還活著。大家不用擔心,這事情我會處理。”
我大聲說。
“有什么好慌的。冬生能殺老金蠶,這個麻云峰不長眼,這個時候找上來。等于是送我茶花揚名立十三峒的好時機。”
三奶奶大聲喝道。
龍游水陪著她,快速地走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剛才那么驚慌。
龍游水走上前,問道:“冬生,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堂舅,我感覺這口棺材,有些邪門,你幫我看一下。”
我說。
我雖然推開了棺材蓋,卻沒有輕易去替少女診脈。
因為我發覺,那股扎人致命的寒氣,并不是從少女身上散發出來。
而是從這口沾滿蛇血的黑漆棺材上散發出來的。
貿然伸手到棺材里,說不定麻云峰留有后招。
“不好。這是口兇棺,應該是從墳墓里挖出來,重新上漆的。原主人的煞氣,肯定會落在女娃身上的。它的冤魂,說不定已經盯上了女娃娃。”
龍游水一看到那口黑漆棺木,頓時大叫一聲。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個人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回應過來。
這種手段,簡直是陰毒到了極致。
不僅下了銀蛇蠱。
還讓少女怨念纏身。
本來解銀蛇蠱就足夠困難。
再加上怨念纏身的話。
我很有可能,救不活這個少女。
“好狠的手段。”
我咬牙切齒地罵道。
“這女娃身上的道袍,應該是三清山道門的。她應該在贛省,怎么會出現在苗疆,惹上了麻云峰?”
龍游水皺著眉頭,顯然是不了解。
我也是搖搖頭,問:“這口棺材,可有什么詭異之處嗎?”
龍游水敲了敲棺材蓋,說:“這是桃木。”
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桃木鎮尸。
“兩側雖然用了檀木,可是這層黑漆大有名堂,在上漆的時候,混上了尸油。在棺木里面,還有一層淡淡的銀粉。都是鎮尸手段。”
龍游水這番話,令我更加震驚與憤怒。
麻云峰為了贏下這場斗蠱,真是不擇手段。
找到的這口兇棺,也是機關重重。
我倒愿意他把銀蛇蠱下到我的身上,不用連累無辜。
“啊!”
昏睡之中的少女,表情愈發痛苦。
我目光落到蛇血上,眼珠一轉。
蛇血的血腥味,會不斷激怒了少女身上的銀蛇蠱。
這也是她為什么處于昏睡狀態,還蹙著眉頭的原因。
我將鎮蠱鐵牌悄然地拋進去,就壓在她的腹部,默默地念了一句鎮蠱口訣:蠱飛星轉移,雷霆真正殺,奉五大蠱王敕令,急急如律令。
少女眉頭緩解了一些。
用上鎮蠱鐵牌,只能暫時緩解銀蛇蠱的發作。
并不能治本。
我起身朝溪水邊走去,立在一塊石頭上,望著淡淡的水霧,叫道:“麻云峰,我知道你在暗處!”
對面沒有任何回應聲。
“青崖峒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你一定很絕望,一家人全部死絕了。不過,這是你咎由自取。”
“你與我之間有過節,你不該對一個女孩子動手。你要是大老爺們,就過來把銀蛇蠱從她身上弄出來。”
“直接放在我身上。我要是死了,正好遂你愿。何至于傷害無辜之人。咱們都是蚩尤老爺的后人。這等齷蹉之事,丟了先人的臉。”
我大聲地叫喊。
麻云峰沒有回應我。
“麻云峰,你果然是膽小鬼。”
我繼續大聲叫喊。
這時,晦暗的光線之中,一個紅色影子,飄浮在半空之中。
朝這邊看了過來。
“你叫什么名字,是受麻云峰指使的嗎?”
我朝紅影看過去,冷冷地問。
紅影飄動,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水霧之中。
“冬生,他籌謀至此,便是心毒了極致,又怎么會把蠱蟲轉移到你的身上。不用白費力了。”
龍游水喊道。
“堂舅,這棺材能燒掉嗎?”
我回過身走了回來,問龍游水。
按照我的性子,這邪性的兇棺,就該一把火燒掉。
“兇棺不入寨。可要是燒掉的話。這棺材主人找上來,只怕不死不休。”
龍游水想了一會兒,說。
聽到這話,我有些憋屈:“看來只能留在外面。”
“最好是放在這里,給它燒香準備祭品,等一等再說吧。興許它的主人,不會纏上這個女娃娃。我再想辦法,看能不能做場儺戲,超度這口兇棺原先的亡靈吧!”
龍游水說。
從他的口吻可以聽出,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三奶奶忽然嘆了一口氣:“青崖峒與茶花峒,本是手足情深,守望相助的寨子。今日卻要落到這步田地。這口棺材,不僅僅是兇棺那么簡單。這里面,還有一個詛咒啊。這妮子只怕難了啊。”
我與龍游水皆是一驚。
似乎,這口邪性十足的兇棺,還有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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