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蹙眉道:“我看到了,就那么一瞬間,她看頡兒的眼神和當初慕容時音看我時眼神一模一樣。我不認我是看錯了,但你若執意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蕭靖權多少無法相信,那么乖巧的孫知睿會有那樣的心思!
但是既然她說看到了,他自然會注意:“我會讓人仔細盯住她們母女!”
慕容黎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話,生氣又很無力。
誰會相信一個病弱小姑娘會在無人察覺的角落里用怨毒的眼神看一個陌生小小孩,便是幾日之前有人這么告訴她,她也未必會信!
更何況,蕭靖權對這病弱的孩子有愧疚,而這份愧疚是會迷人眼的!
這些他年雖然沒有去看望李氏母子,但順州衛所里的人會定時給他送來消息,告訴他,她們的現狀。會替他照顧李氏母女,確保她們在老家過的很好。
這么多年,她們沒有來求過他什么,如今那孩子病得那么重,讓他不管,根本不可能。
若是強行跟他鬧,一則危險還沒有發生,他會覺得她不講道理,二則,若是孩子未來不好,他心里定要怪她!
她能做的,就是替自己、替孩子們防備好,阻隔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
丑話她說在前面:“你對那個孩子有愧疚之心,我明白,但是不管你要怎么管那個孩子,我的底線是以后不許她再來府里,不要讓她接近我女兒,更不要讓頡兒跟她單獨相處!”
“你就當我是小心眼吧,我不能接受任何潛在的危險靠近我的孩子!”
蕭靖權感覺到她心底的煩躁,很認真地同她道:“這么多年發生了太多不好的是在我們身上,你會緊張警惕我都明白,我不會那么想!放心,我一定會注意觀察那孩子。”
慕容黎心頭沉沉的。
放心!
生活在波云詭譎的京城,爭斗不休,如何能放心!
蕭靖權伸手去抱她。
慕容黎心煩,下意識避開,起身要出去。
蕭靖權怕她多思傷身,把人堵回屋里去哄著:“旁人再如何,永遠都不能跟你比!你說什么,我都信!”
慕容黎也不想為了個外人跟他鬧,順勢下了臺階。
回頭吩咐了人去查李氏母女。
小孩子哪有天生就那么懂得隱藏情緒的,總少不了長時間的可以教導!回到她們生活的地方,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仔細查,快去快回!”
***
蕭靖權盡管忙于公務,還是說到做到,擠出時間來多陪頡兒識字,逗女兒開心,把生氣的大祖宗和鬧脾氣小祖宗都哄得高高興興。
孫知睿身子弱,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時候總是特別多。
看著孫將軍的面子上,他總是要去看看的,但不比從前,如今是來請三回,親自去一回,其余時候都是打發了人去瞧。
慕容黎的話總叫他多心去觀察。
雖然沒發現母女倆有什么陰險心思,但孫知睿黏他的勁兒確實有些過了,且盯在這兒的暗衛也說孫知睿很想以后都留在他身邊生活,這落在頡兒那半懂不懂的小家伙眼里,可不就是爭寵了么!
之后就算再去,也很少再抱她了。
這日里,孫知睿又故意把自己折騰得發了心疾,把人給請來了。
虛弱地哭泣,說自己要死了,想讓蕭靖權抱抱她。
蕭靖權只是輕輕摸摸她的小腦袋:“叔叔還有事,你早點睡!”
看著他起身離開,孫知睿眼底閃過怨毒。
等他走遠了,才低聲道:“母親,他是不是急著回去陪壞女人生的野種!”
李氏用捂住她的嘴,眼神提醒她,外面有人監視。
“世子是皇爺唯一的兒子,自然是要放在心尖上的。皇爺手里掌握著很多重要的衙門,很忙的,能分出那么多時間來陪你,對你已經很好了!”
“咱們始終是外人,不可多強求!若是壞了他和長公主的情分,可就是罪過了!”
孫知睿重重咬著唇:“他們一家團聚,那我們呢?我就活該沒有父親嗎?”
又無聲切齒。
明明她才是蕭靖權的長女!
明明她才該是蕭靖權最該疼愛的孩子!
所有敢跟她爭寵,都該死!
都該死!
……
遠親來求慕容黎辦事。
事情不大,她親自出面的話,是能很好處理掉的。
但對方仗著是慕容氏的長輩,明明是過錯方態度還十分囂張,要求她給對方教訓!
“若是不叫那起子賤民知道厲害,還當我們慕容氏沒有人了!殿下若是不能護住族人,叫外人瞧著,豈不是顯得無能!”
慕容黎護短,卻也從來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今日若是縱了他們,來日還不得明著去欺負百姓,慕容氏的名聲都要給這些渣子給敗光了!
正欲開口,就見蕭靖權冷著張臉孔出現在大廳外。
厚臉皮的遠親不認識蕭靖權,理所當然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我們還有事要談,外人不方便聽,還不退下去!”
慕容黎喊了他一聲名字:“蕭靖權,你怎么來了。”
對方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行禮:“皇爺!”瞪了慕容黎一眼,“只是一樁再小不過的事,哪里需要勞動皇爺!阿黎,還不清皇爺去別處休息!”
“放肆!”第三手里的劍出鞘,冷冰冰的架在對方脖子上,“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跟殿下吆五喝六!”
對方嚇得臉都白了,哽著脖子大喊道:“不管她什么身份,我都是她的叔祖父!是她的長輩!”
蕭靖權站在慕容黎身邊,不耐煩與這種自持輩分的貨色糾纏:“送去晉國公府,讓國公爺處理!以后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許放進府來!”
對方眼見慕容黎一句話都不說,又驚又怒。
還來不及說話,人已經被丟進了晉國公府。
晉國公常年戰場殺敵,怒意升起時,周身戾氣:“長輩?你們是誰的長輩?”
眼瞧著晉國公黑氣沉沉的眼眸,那群人的臉都在抽搐!
誰不知晉國公的暴脾氣,他們就是不敢去他面前耍威風,才直接找上慕容黎的門!
就是瞧著慕容黎年紀輕、臉皮薄啊!
這下好了,完了……
另一頭。
蕭靖權溫柔地握住慕容黎的手:“遇上這種不知趣的,怎么不早叫人來喊我!白受那些氣!”
慕容黎抽回手。
語氣疲累又帶著些許委屈:“不過小事,你那么忙,何必勞煩你。”
蕭靖權知道她還在生氣,低聲下氣的哄著她:“能有什么事比你重要!”
慕容黎豎起手指,一本正經數起來:“你兄長,你們蕭靖的天下,你的案子,哦,現在還多了對柔弱不能自理的母女!我算什么呢?還好是沒嫁給你,不然,跟當寡婦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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